既然是開宗明義的藝術之旅,當然少不了尋訪各式藝術機構和參觀展覽。大家一同到訪
台北當代藝術館(MOCA)、
台北當代藝術中心(TCAC)、
打開-當代藝術工作站(OCAC)、
毓繡美術館、
高雄市立美術館、
台中文創園區、
高雄駁二藝術特區、
么八二空間、
海馬迴光畫館、
絕對思塾,參觀了多個展覽,接觸到從繪畫到新媒體多種媒介的作品,此外還在各個空間負責人的分享中了解到民營藝術空間的營運方針和方法。部份種子在如此密集地觀展後,發現自己偏好具實體的造型藝術,多於在螢幕上展示的影像或新媒體作品;在台南自由行動的一天,他們也自發參觀了
奇美博物館,對那裡展出的經典藝術品彷作、小提琴、盔甲與兵器都印象深刻。
典型的藝術展覽是從現實界分出來的特異場域,觀眾往往須走過查票處的門檻,甚至是經歷寄放個人物品、被告知不可攝影等儀式,才能進入藝術的殿堂遭逢作品,獲得從日常生活分割的美學體驗。可是,這次我們也遇到一些直接以創意介入現實生活的實踐者,例如從香港移居至台灣的李萬鏗。李萬鏗認為「弱勢者不僅是弱勢者,他們有其他的面向和才華;有障礙的其實是環境,而不是人」,他參與創辦的「
三明治工」以公益創新為目標,屢屢與慈善團體合作,為弱勢人士設計多個創意計劃,例如利用療養院院友的創作改變他們的生活環境,讓一般人通過遊戲體驗理解身障者日常遇到的障礙,以及創造兼具可愛感、好玩度同時能關顧身障者需要的共融遊樂場。
在藝術以外,我們在台中的一夜去品嚐了
七喜廚房的剩食晚餐,事前大家說笑這一晚要去吃廚餘,結果當晚除了「真是美味!」之外都沒什麼話說。七喜其實是台灣第一個民間經營的剩食共食實驗空間,使用剩食是希望解決糧食浪費問題,而所謂共食則是以自由定價方式分享食物,讓處於人生低潮、付不出飯錢的朋友都能吃飽
除了期望以創意介入現實的實踐者,我們也看到一些藝術家在創造過程中倒過來改變了自己身處的現實,例如為了修建葉世強故居,舉家搬到附近的葉偉立,以及回鄉種田的黃博志。黃博志過去他像許多生於鄉郊的年輕人一樣,厭棄農業、成衣業,直至曾為成衣工人的媽媽失業,他才重新接觸這兩個受輕視的行業,將之化為創作素材。他的《五百棵檸檬樹》計劃,邀請五百人贊助,讓他回到鄉下和媽媽一起整理荒廢的農地、栽種檸檬樹,並以收穫的檸檬釀酒回饋贊助人。這個藝術計劃重新連接了他和家族、故鄉,引領他開展整理老家、建立圖書館的新計劃,他也說之前多專注在藝術上,今後希望花更多時間在種植方面,會和媽媽一起將一幅種失敗了的檸檬園推倒重來。在此,我們看到所謂表達自我感受與想法只是藝術的其中一面。長年的藝術訓練與實踐,其實也幫助我們保持心的柔軟,在機緣來到時能夠打開自身,不畏變化地靠近內心深處的想望。